秋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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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他们一起看了红白歌会,荣纯没什么兴趣,很快就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。泽村荣德搬来了将棋盘,硬是将孙子弄醒陪他来上几局,荣纯半梦半醒下得乱七八糟,最后还是御幸代他下了几步。
祖父见孙子毫无战意,干脆赶他去帮母亲做些家务。
“其实我家小子说要带人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很吃惊,毕竟东京那种豪华都市和我们乡下没法比呢。”
御幸怔愣一下,微笑道:“我也很吃惊,突然就说要不要跟他回老家什么的。”
“哦?”泽村荣德挑起眉,“不回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吗?”
“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,父亲在那之后就一心忙着工作,过年也是一样,本来今年我是打算留在宿舍专心球队训练的。”
老人落下棋子的手微微停顿,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抱歉,让你提起这样的事。那荣纯他……”
“他大概不知道吧,所以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,或许是想让你们安心。不过刚才的并不是谎话,这点请放心,他真的很好。”
“哈……我家的孙子实在是个大笨蛋,竟然这样强硬地拉你过来,还搞得乱七八糟。”泽村荣德坐正姿势,朝御幸正式地低下头,“对不住,刚才还有荣纯这么笨的事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受到如此正式赔礼的御幸手忙脚乱,手中的棋子也不小心落了一地。
“不不,我真的不介意。其实来这里也有我自己的私心,毕竟像他那么纯粹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,我想他的家族也必定一样出色,事实上的确如此,谢谢你们让我再次体会到家族的温暖。”
御幸也顺势俯下了头,随之而来的是不多时的静默,最后老人爽朗大声地笑出声来。
“哈哈哈!我中意你!”泽村荣德对御幸说,“以后要是还想来的话,不要客气。不过在东京,笨蛋荣纯的事就拜托你多照顾了,御幸君。”
御幸应了声,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,不知是不是该为赢得这场试探的结果而高兴,可即便现在获得了长辈们的信任,御幸还是心虚的,一旦知晓自己心中真正对荣纯的感情,又立马会回归初时那般吧。
“你们在说些什么啊爷爷,笑那么大声,在厨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”荣纯循声走回房间,重新钻进了被炉,挤在御幸身边兴致勃勃地看棋局,“呜哇,御幸前辈看起来要输了!”
刚刚还困得要死要活不好好下的人是谁啊!御幸心里不住吐槽,可荣纯柔软的身体直往他身侧蹭过来,他实在舍不得把那暖烘烘又令人怀恋的温度推开。
“在说你给人添麻烦的事,要照顾你,御幸君真辛苦啊!”
“什么啊,之前那个误会我已经反省过啦!”荣纯回过神来,埋怨地瞪了御幸一眼,警惕地拉远了些距离,“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讲了很多坏话吧!”
“我就那么不受信任吗?”御幸无辜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说我也知道你干了些什么蠢事!”
“爷爷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,这人可没看上去的那么好,我可是受了很大的苦!”
俗话说自作自受,就是这样的东西。
“你怎么说话的!”祖父作势要去揪不肖子的耳朵,荣纯却转身躲到御幸身后寻求庇护,也不知刚才是谁对他充满了敌意的。
心情好坏与否全部都会反映在脸上,每一个表情都让御幸觉得有趣。听着他与祖父吵吵闹闹地拌嘴,御幸静静环视着这个家,即使是个略显陈旧甚至是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房子,却因为这份活力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温馨。
电视台的主持人宣告这一年即将进入倒计时,爷孙俩才完全消停下来。
“三!二!一!”
“新年快乐!”
大家都欢呼着,一片热闹欢腾的气氛。看着电视里的场景,荣纯不甘示弱一般凑到还在发呆的御幸跟前。
“新的一年也请多指教!御幸前辈!”
御幸想,要是能够再多一些就好了,这一时刻,他那渴求温暖的奢望,若是能再多停留一会儿就好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御幸笑着说。
再多一会儿,让他努力地永远印刻进心里。
新年钟声敲响没多久,泽村家来了新年的第一个电话,正巧荣纯和家人忙着收拾腾不开手,御幸只得帮忙接了。
“你好,这里是泽村家。”呜哇,实际这么说出来,可真有点不好意思……
听到他的声音,电话那头有一瞬的迟疑,少女警惕的质问声响起:“你是谁?”
“啊,说明有点麻烦,该怎么说?我是来这个家里暂住的……”
“……我找荣纯。”
“喂!泽村!”意识到这里有四个泽村的御幸连忙改口,“啊……荣纯!你的电话!”
“谁啊,这么晚了……若菜?”
荣纯嘀嘀咕咕接了电话,御幸却并不急着离开,反而抱肘靠在一旁正大光明地旁听起来。电话那头的女孩兴许是生气了,责怪荣纯不看手机只好往家里打电话,到了家也不记得告诉她一声。荣纯因为御幸站在身边而心神不宁,意图用眼神赶对方离开,却只是换回御幸意味深长的笑容,害得荣纯回复女孩含含糊糊,听起来敷衍极了。
看着荣纯心神不宁的模样,御幸忍不住捉弄对方的心思,朝他夸张地张了张嘴,特意用电话能够听到的声音说。
“怎么?女.朋.友.吗?”
忍了多时的荣纯终于爆发,动摇地瞪着猫眼,也不顾手中的电话扬声道。
“不是啦!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只是青梅竹马!还有请你快点走啦干嘛偷听别人打电话,这是什么变态的嗜好!啊喂,若菜?怎么突然就挂了……”
“啊啊,把人家弄生气了,全部都是荣纯君的错哦。”
“什么?!还不是你在旁边骚扰我。”
这是实话呢,御幸难得没有回驳,沉默了下来。荣纯气哼哼地挂掉了电话,推搡着御幸上楼。
“哎?不用再打过去吗?”御幸有些诧异。
“现在那么晚了,电话里也说不清楚,明天再说啦。而且明天一早还要去神社参拜,御幸前辈请快点去洗澡睡觉。”
“是是……”御幸连声应着,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“那么,我睡在哪里?”
“当然是在我房间打地铺啊。”荣纯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啊的表情,“我家可没有多余的客房什么的,别要求那么高,所以请你忍耐一下吧!”
虽然方向不一样,不过御幸觉得,他今晚的确需要忍耐。
来长野的第一晚,新年的第一夜,御幸不出意外地失眠了。他在地铺上翻来覆去,实在是在意身旁不远处睡得正熟的笨蛋,最后焦躁之下只得起身,靠到床边去打量荣纯的睡颜。
月光朦朦胧胧地照在他的脸上,为少年的侧颜增添几分柔和与稚气。
不似平时的吵闹,睡着的时候倒是安分得很。御幸单手托住脑袋,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,未平复的心绪却越发骚动不安起来。
不知何时伸出的指尖在荣纯的颊边游移,抚过眼角落至鼻尖,御幸恶作剧般地捏了捏他的鼻子,却只得到了浅皱眉头的反应。
睡得那么熟,完全不懂别人的感受。嘛,不过他从来没有说过,况且御幸并不打算告诉荣纯,不懂也是帮了大忙。不仅仅是同性,他明白现在于他们之间最重要的东西是棒球,逐渐建立并坚固起来的投捕之间的信任,御幸害怕去打破它。
只要现在就好,只要现在这样就好了。
御幸觉得,他其实比自己想得要更加胆小。
兴许是被弄得难受了,荣纯微动脑袋轻声呢喃几句,御幸回过神来仔细一听,竟然是在说类似于“御幸前辈别闹”这样的话。
为什么断定会是他啊,可爱的家伙。御幸浅笑着,心头泛起一股难耐的冲动,他慢慢俯下身去,心率加快,呼吸却逐渐凝滞,直至极近的距离却死死停驻不再前进。
御幸用拇指轻轻碰触荣纯的下唇,擦过两下,收回。
欺骗长辈们的信任,刻意破坏女孩的电话,怀揣着不干净的情感,即使抱持着罪恶感,御幸还是忍不住亲吻自己的指腹。
还真像个变态。
他钻回被中,把自己裹紧,自虐似的诋毁自己,低低地笑出声来。
TBC
要是不爆字数,下一更应该能完结了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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